我曾從漢字本義出來,得出“廣昌”得名,源自"旴",有"大殿之上陽光明媚"之意。昌,嘉言也,即美言贊頌。廣昌又自南豐“嘉禾縣”分立,現(xiàn)又在古"南豐縣南豐鄉(xiāng)",現(xiàn)廣昌境內(nèi)撫河源附近發(fā)現(xiàn)“大禾”系列地名。我大膽推測,南豐縣別稱“嘉禾”極可能就是來自于此。
清《南豐縣志》曾認為“白舍”疑曾為古南豐縣治所在。
廣昌撫河源附近有“歐龍王”的傳說,在南豐白舍村附近也有"歐龍"地名。更巧的是:撫河源廣昌白水附近的“中寺”一帶,和南豐白舍一樣,也是著名的古窯遺址。廣昌赤水,原名白水,它和南豐縣“白舍”有無關(guān)聯(lián)?
我總覺得現(xiàn)在主流解釋,把“白舍(讀四聲)”理解為“白色房子”有問題。石灰粉墻成白色,和生產(chǎn)白瓷的高嶺土關(guān)聯(lián)不大。按饒氏譜的記錄,“白舍窯”應(yīng)該是唐末才有開始規(guī)模生產(chǎn)。饒氏江西始祖元亮公就葬在白舍窯的核心區(qū)“饒家山窯”左側(cè)。元亮公是唐朝人,他下葬之時大概率窯業(yè)還沒有興旺,否則也不會選址于此。他為什么選址“白舍”?后世尊“元亮公”為饒氏江西始祖,一說生五子,分別叫:漢寧、漢盛、漢宇、漢宙、漢典。從“元亮公”兒子的名字“宇宙”來看,他應(yīng)該也有天地運行的思想。
從地名和人名上能推導(dǎo)出古人的思想嗎?從饒氏譜的記錄來看,是可以的。
饒氏通譜云“信以先世在鄱陽白干,改黃源為白干,以示不忘所先。信子四,曰勛、曰烈、曰熊、曰羆”
饒氏信公“改南城‘黃源’為‘白干’”有深刻的五行風水背景。
南昌漢代?;韬钅箍脊虐l(fā)掘出眾古漢簡,《論語》《易經(jīng)》《禮記》《醫(yī)書》《五色食勝》《悼亡賦》已釋讀出,失傳1800年之久的《齊論語》竹簡已完成掃描,公布了一支簡的正反面。竹簡反面寫有“智道”,正面寫有:“孔子智道之昜也,昜昜云者,三日。子曰:此道之美也,莫之御也?!?/span>
昜(yáng),古“陽”字?!墩f文解字》:“開也。從日一勿。”“昜、陽、羊、揚、湯、蜴、蜥”古文同義。
而"鄱陽"一直就有“番昜”別稱,鄱陽自夏至周均稱“番邑”,秦稱作“番縣”,西漢改“番昜”,新莽改稱“鄉(xiāng)亭”,東漢時期,將番昜左右加“阝”旁,遂有“鄱陽”之謂。《淮南子》曰:“日出於陽谷,浴於咸池,拂於扶桑,是謂晨明?!睍[是“日升湯谷”,道家文化學(xué)者陳鼓應(yīng)認為"昜"也是“干”的本義。"昜"是古代的扶桑紀歷,本意是東夷人定為“五陽五陰”,合“十日”稱“天干”。那"干"其實就是"陽"。
饒氏譜中的“鄱陽白干”顯然也有受《易經(jīng)》五行八卦學(xué)說的影響。
臨川市東鄉(xiāng)區(qū)水南村有塊古匾,上書四大字"西南其戶"也是源于《詩經(jīng).斯干》一一"似續(xù)妣祖,筑室百堵,西南其戶"!
饒氏先祖,在唐末五代時候要把這個地名改掉?把黃源成白干。譜文說是紀念祖地"鄱陽白干",這只是其一。
我們來推演一下。
《易經(jīng)》中的“九”為至陽,而“六”為至陰。劉洪澤著《易卦通解》解釋說:陽爻"—"代表奇數(shù)一、三、五、七、九,取陽剛積極的含義,以最大"九"稱陽爻,八卦成于三(三劃),天成于三(三才中的三),所以用"九"。陰爻"--"代表偶數(shù)二、四、六、八、十,取其柔中消極的含義,以偶數(shù)中間數(shù)"六"稱陰爻,八卦成于三(三劃),地成于三(三才中的二),所以用"六"。
如此看來八卦有"六至陰""六白干金"之說,“白”為陰。
我們在上面解釋了“干”為陽。
那么:白干,其實就是陰陽之說。
饒氏信公為四個兒子取名:勲\烈\熊\羆。底部四點為“灬”,讀huo.與饒宇樸的字“庵”同音,是五行“金土水火土“中“火”的意思。
八卦是表示事物運動變化的陰陽系統(tǒng)。饒氏“元亮公”八世孫饒光輔在《宗支圖序》中引用了《詩經(jīng)·小雅》名篇——《斯干》首句:"秩秩斯干,幽幽南山"去解釋"干"之意?!端垢伞非鞍胝率亲YR周朝奴隸主貴族宮室落成的歌辭。后半章是對宮室主人的贊美和祝愿,預(yù)示將有貴男賢女降生。"吉夢維何,維熊維羆,維虺維蛇"就有非常強烈以夢占卜之意,古人以夢中見熊羆為生男的征兆。"勳(勛)烈"是功勛之意,看來,信公的四個兒子的取名也是"生兒子要建功立業(yè)"之頌語。
譜書文化果然博大精深,幾句簡單的文字就有著如此深厚的文化內(nèi)涵。我們得以唐末五代人的世界觀與價植觀去譯讀。饒氏信公墓地也是請風水師堪輿后葬在“風”穴:“葬本處后蔭源,其地乃名斯范曰《風》。公所卜課書記曰:地稱屏風山下犬眠形,前有聚兒為案,元神出水有遮攔,城門熹得日月捍。牙笏在后好清奇,離鄉(xiāng)子孫朱子半。人丁千千口,稅糧萬萬貫?!?/span>
所以,在南城白干,饒氏信公在此的一系列活動痕跡,顯然有著這種明顯以仰山神信仰為掩護,避亂冶村的思想。鄉(xiāng)紳控制民眾是依靠其強大的宗族勢力,張靜老師指出:一個人倘若擁有財力或?qū)W位,但不參與公共事物,那么他們也不會獲得地方權(quán)威。地方紳士的權(quán)力雖然得到官方的認可,卻是由在地方公共事物中,尤其是在宗族活動的參與中取得的。士紳以其文化能力和經(jīng)濟能力,充當?shù)胤脚c外界交流的媒介,進行地方慈善、教育和公共治理活動,作為地方糾紛的處理者和祭祖的組織者。
無獨有偶,撫州樂安流坑,現(xiàn)在著名的古村落群旅游村,明代董燧居于提升流坑整體防御功能的需要,對村內(nèi)主體部分進行改造,逐步形成了現(xiàn)在的“七橫一縱”八巷道格局,族人按房派宗支進行分巷居住。巷內(nèi)鵝石鋪道,巷首設(shè)巷門望樓,門樓間以村墻連接,互相合圍。一條南北大豎巷(橫巷)將七巷相連,猶如一把巨大的梳子狀。南城白干從饒氏譜上看來,“大夏立巷十八所,每巷立一仰山二神祠晨昏禱祀”顯然這是一處在五代時期比流坑更大規(guī)模的建筑群。唐末、五代及宋初,中原地區(qū)之外存在過許多割據(jù)政權(quán),史稱“五代十國”,這時常發(fā)生地方實力派叛變奪位的情況,使得戰(zhàn)亂不止。南城白干饒氏正是在這種歷史背景下建村安家的。
解釋完“白干”,我們再把思路回到“白舍”。
古人觀察天象,得出天圓地方的觀點。把大陸劃為“九州七舍”,按不同的理論劃為16,28等分,把天上的星宿和大陸上地理位置對應(yīng)。如果按這個觀點,那南豐白舍的得名,應(yīng)該來自“巽舍”,巽,東南方向,主風。東南風是以邑冶為標準,廣昌縣白田村,也是縣城東南角。“白舍”得名較早,該以南城或臨川為標準來觀察方位?!百闵帷睂?yīng)的是“精舍”,估計與“敷淺原”同樣的命名規(guī)則。陶淵明有詩《丙辰歲八月中于下潠田舍獲》[1]。“獲”是指收割。“下潠田舍”是陶淵明一處田舍的名稱。詩中有一句說“戮力東林隈”,那么,這處田舍當是在東林腳下了?!摆瘛笔巧剿帜_的曲折處。從詩中看,詩人到那里去收割,要乘舟越過一段湖面,再沿澗中溪流進入荒山,可見這處田舍正坐落在澗水下泄的低洼的湖畔,故稱“下潠田舍”。“下潠”是山水河道曲折處,涂灘低濕地的意思。
那么又是如何由“巽舍”到“白舍”呢?我想,用“賴巽”的字號來解釋最明白不過了,賴巽的老家,是距離廣昌撫河源才幾里遠的驛前池源村,他字“清溪”,又字“宗啟”,號“遜志”。
我們前面講到,旴江出驛前鎮(zhèn)后,流經(jīng)赤水鎮(zhèn)(原名白水,紅軍時期改今名)這段就叫“白水”,賴巽曾在白水大禾村的“定心寺”留下過許多故事。光緒《江西通志》記載:“賴巽墓在廣昌佛流口”,旴江流經(jīng)廣昌縣城時形成“太極八卦”地形,他墓就選址于“八卦魚眼”穴位上。何文淵楊救貧墓也如之極致呀。
《經(jīng)典釋文》:“巽,音遜,鄭云:當作遜?!边@里的賴巽號“遜志”則是有謙遜之義,為人低調(diào)。“巽”的卑順、謙遜之德義是由“巽為繩”引申而來?!墩f文》:“遜,遁也?!倍斡癫米ⅲ骸鞍戳?jīng)有孫無遜?!啪蛯O義引伸,卑下如兒孫?!笨梢姟斑d”的古文是“孫”,“遜”的卑順之義是由“孫”引申而來。《詩·抑》云“子孫繩繩”,“孫”從糸,古用結(jié)繩表子孫。漸卦九三“婦孕不育”、九五“婦三歲不孕”的“孕”,帛書《易》均作“繩”。所以“繩”、“孕”相通。我們多次提到“魚龍轉(zhuǎn)換”,“月盈虧”,“蛙多子”等均指向“起死回生”重生的思想。
《康熙字典》解釋“白”:“【釋名】啓也。如水啓時色也?!边@能很好的解釋賴巽的字“清溪”和“宗啟”,就是說,由撫河源旴江河水剛流出源頭山脈不久的那段“白水”?!犊滴踝值洹防^續(xù)解釋“白”:“【疏】風吹去塵,故潔白也。又明也?!惫湃舜蟾攀怯谩鞍住弊謥硇稳菰搭^小溪又清又涼。我們上文分析過“白屬陰”。賴巽的字號,就是以自己的家鄉(xiāng)地名,又運用了太極八卦的思想。
如果這一理論是正確的,那地名就不會是孤例。我們繼續(xù)找證據(jù)。
白舍村東北側(cè),現(xiàn)還有一地名叫“唅頭”,唅,我國一種古老的喪葬風俗習慣,至今亦有沿襲。死者口含玉珠或玉蟬下葬,祈望轉(zhuǎn)世再生的思想。按陰陽思想,有死就有生,《紅樓夢》中賈寶玉“銜玉而生”則代表生。所以,這地名也是有生死的思想。
《廣昌縣志 星野志》云“廣昌星野斗,次星紀丑位,歷北斗權(quán)星,屬司命下星,主熒惑星。”司命星君,是古代中國神話人物,南斗六星君之一,司命星君是第一天府宮?!缎墙?jīng)》云:“南斗六星,主天子壽命,也主宰相爵祿之位?!卑咨岽逯苓叡矸轿幻倪€有“西渡”“鄱陽”“河?xùn)|”。因為星宿是運動的,所以,所以八卦太極的運動思想來了。必須要選擇某個特殊觀察時間點,比如夏至,冬至日什么的。選擇“河流”這種大地上明顯的標志物來看,這叫“時空”結(jié)合,還真有“國際日期變更線”的味道。
南斗六星分別為天府星、天梁星、天機星、天同星、天相星、七殺星。古人它們對應(yīng)星宿就是管人間福祿壽。
如果不從“水路”和“星宿”來看,我們還可以換一種思路來驗證。按太陽運行軌跡,“白”當為“白晝”,按說文解字的理解“舍”為“止”。即,舍可止,引申之為“凡止之偁”。論語:不舍畫夜。謂不放過晝夜也。不放過晝夜,卽是不停止於某一晝一夜。廢稅赦舍也。凡止於是曰舍,止而不為亦曰舍?!吨芏Y·地官·遺人》:“凡國野之道,十里有廬,廬有飲食,三十里有宿,宿有路室,路室有委?!辟Z公彥 疏:“路室,候迎賓客之處?!薄冻o·東方朔<七諫·怨世>》:“路室女之方桑兮, 孔子過之以自侍。” 王逸 注:“路室,客舍也?!?/span> 大致意思是說:行軍一宿或三十里為一舍。這是白天與黑夜的一個臨界點。
“凡止於是曰舍,止而不為亦曰舍。”這個思想,倒是和八大山人的繪畫風格非常像。他的作品,經(jīng)常可以從正反的角度去理解。
“不舍晝夜”這里太陽下山最早(或最晚)能看到星星的地方??鬃釉诤舆吷细锌斓厝松朗伦兓欤骸笆耪呷缢狗?,不舍晝夜?!?/span>
白舍這里正是山形與平原相交處,丘陵散亂之處。巽為風。古人在河中行舟借助水流和風的動力,盱江從白舍這進入相對較為水流平緩的平原河床,所以對"風"特別敏感,行舟動力從水勢轉(zhuǎn)向風勢。這也是一個臨界點。
我們繼續(xù)在白舍周邊找地名痕跡。
白舍東側(cè)有村名“石滸hu”“福古”,聯(lián)想到石古信仰?!鞍咨帷斑€有沒有可以是“白佘”或“白畬”的漢譯名?南昌西山的“佘牟”,南昌有土著“雷姓”。如果這個解釋成立,那么,江西各地“石門”是否也就是“畬門”?這是“時空”疊加了原居民的信仰的取名方式?
筆者在研究地名時,發(fā)現(xiàn)“石門”出現(xiàn)的頻率高,都處于山水相接的地形環(huán)境。如南昌西山徐巨源的灣里石門(“佘牟”),金溪縣石門。古人有鯉魚跳龍門的思想,廣昌有“化龍山”,也是處于撫河從山澗流出進入平原的接壤處。中醫(yī)把“石門”為經(jīng)穴名,出《針灸甲乙經(jīng)》,別名命門、丹田、利機、精露。屬任脈。石門是三焦的募穴。石即巖石,門即門戶,此穴能治下腹硬塊之石積病,并有絕孕之說,故名石門。還真有傳宗接代的生死思想。這和“巽”有“孕”的思想一致。
巧得是,八大山人童子試“座師”郭都賢,在明亡后隱居在湖南益陽的地方也叫“石門”,郭都賢(1599-1672),字天門,號些庵。郭和方以智也是朋友??滴跏晖窘?jīng)萬安惶恐灘時赴水殉節(jié),郭作《客傳青原信》悼念。第二年,郭自己也被清廷以“鄭芝龍、李定國同事”為名逮捕,客死湖北荊州承天寺。據(jù)蕭老師研究,這位少時“夙有志于道學(xué),從吉州鄒先生守益游最久”,入仕后任江西學(xué)憲,后又被擢任江西巡撫的郭都賢極其喜歡木芙蓉。其所居石門浮湘亭周圍不僅多種,且用“小庵木芙蓉”、“小館木芙蓉”命其各室,留住迎來送往的客人,其詩題、吟誦“芙蓉”的更是隨處可見[2]。
八大山人畫有扇面《芙蓉頑石便面》,蕭鴻鳴老師認為扇面受主就是郭都賢。
我倒對鈐蓋在扇面的起首的“蕓窗”印更感興趣。“蕓窗”亦作"蕓牕",或指書齋。明代高濂《玉簪記·命試》有“絳桃春暖魚龍變,向蕓牕志絕韋編”之語。這個蕓牕“魚龍變”本義是指學(xué)子苦讀,以圖一舉中士,“鯉魚跳龍門”。如廣昌甘竹饒家堡雯峰書院不遠處,建有一橋叫“躍龍橋”,橋端建有一寺,也叫“鶴林寺”?!败S龍橋”傳說走蛟,其實和鯉魚躍龍門一樣,顯然有魚龍轉(zhuǎn)換的思想。這是耕讀世家,平民百姓的上升之途,通過勤學(xué)苦讀,走科舉入仕。
堡雯峰書院主人饒秉鑒,字憲章,號雯峰;官至廉州知府。饒秉鑒的字“憲章”,該是來自“狴犴”別稱?!褒埳抛印钡囊粋€說法是來自明朝的李東陽的《懷麓堂集》。其中七子狴犴,又名“憲章”,樣子像虎,有威力,好獄訟,卻又有威力,人們便將其刻鑄在監(jiān)獄門上,故民間有虎頭牢的說法。獄門上部那虎頭形的裝飾便是其遺像。又相傳它主持正義,能明是非,秉公而斷,再加上它的形象威風凜凜,因此它也被安在衙門大堂兩則以及官員出巡回避的牌上端,以維護公堂的肅然之氣。饒秉鑒用“狴犴”解釋“秉鑒”本義,再合適不過了。
饒秉鑒邀請隔壁的永豐縣狀元,湖西羅倫來饒家堡持教。羅倫同樣為人剛正廉明,不避權(quán)貴,因抗直敢言,朋友稱他“為文有剛毅之氣,詩作磊落不凡”。
羅倫來廣昌后,游遍周邊山水。他曾游廣昌縣北郊的靜棲巖,并留下《靜棲巖歌并序》[3]。其一云“混沌神工劈天斧,鑿破鴻濛開太古。青天碧玉一萬仞,玉宇玲瓏紫虛府?!蔽覀冎馈盎煦纭薄傍櫇鳌币彩丘堄顦闩c八大山人常用的表達天地的詞匯,饒宇樸甚至為兒子取名“開生”,就有表示開天劈地,進入新狀態(tài)之意。羅倫寫?zhàn)埣冶ぁ饿┓鍎e墅記》云:“其前則壺公之紫霄也”,紫霄:道觀,天地起源?,F(xiàn)南豐縣有紫霄鎮(zhèn)。紫霄觀始建于漢代,系漢代費長房的師傅、人稱神仙的懸壺先生在此得道所創(chuàng)建的道觀。北宋祥符七年道土王士良進行修復(fù),使之更加興旺。所以羅倫在《靜棲巖歌并序》也說“王喬來游,傅說筑堵。左手撫蓬壺,右手挾天姥?!边@里的“蓬壺”便是指紫霄觀。
而八大山人一直使用“魚龍變”來表達死而復(fù)生,這恰好和八大山人所書扇面詩意圖一致。
所以,我認為,南豐“白舍”的得名,和“白色房子”關(guān)系并不大,而是古人以地標“旴江”為參照物,觀察星宿運動,結(jié)合當?shù)赝林男叛龆鴣怼?br>
古代人觀察大自然,把一些物殊場景賦能,如:云出岫、雨后虹、月盈虧、石清漲、魚洄游,蛙產(chǎn)多卵、蓮出淤泥,統(tǒng)統(tǒng)都有陰陽重生的思想。白舍,正是其思想的體現(xiàn)。
[1]《丙辰歲八月中于下潠田舍獲》:貧居依稼穡,戮力東林隈。不言春作苦,??重撍鶓?。司田眷有秋,寄聲與我諧。饑者歡初飽,束帶候鳴雞。揚楫越平湖,汎隨清壑回。郁郁荒山里,猿聲閑且哀。悲風愛靜夜,林鳥喜晨開。曰余作此來,三四星火頹。姿年逝已老,其事未云乖。遙謝荷蓧翁,聊得從君棲。
[2]“天門”師座一橋隱 芙蓉頑石盡關(guān)情 蕭鴻鳴 @問畫 公眾號 20200718
[3](同治廣昌縣志)《聖棲巖》永豐:羅倫,混沌神工劈天斧,鑿破鴻濛開太古。青天碧玉一萬仞,玉宇玲瓏紫虛府。彩云繞梁,丹霞繡妝,明月掛簷,清風入戶。琪樹扶疏瑤草綠,白鶴回翔紫鸞舞。王喬來游,傅說筑堵。左手撫蓬壺,右手挾天姥。貝闕珠宮等是閑,洞天福地差與伍。揭陽有佳人,好事過謝五。邀請羅浮仙,來作靜棲主。饑餐紫芝,渴飲玉乳。春陽融融液肝腑,天花煜煜奇芬吐。日煉五色石,萬杵玄霜苦。借問沵何為,欲把青天補。仙人本是好閑居,卻憶蒼生思下土。君不見,山前婦人哭啾啾,為道淫雨無時休。
轉(zhuǎn)載聲明:本文轉(zhuǎn)載自「饒氏春秋」